“回归烛火吧,吾乃终焉之火的点烛人。”
最后一句咒语化作连接空间的声波,从盖伊·福克斯——这位施法者口中说出,那咒语穿越到数十个页面之外的空间,最终抵达到所有法师死去灵魂的终归之地——列塔·束之高阁。
二十二座圆环排列的尖塔既是这个空间的全部又是撑起这个世界的石柱,是基石也是世界的全貌。
群塔风格各异,高耸的墙壁上包罗了来自不同世界和不同时间的文化风格。二十二座高塔上都被冠以不同的名号。
有的名号闪耀着光芒,高塔之下尽是前来朝拜的灵魂,而有的名号早已暗淡,墙上长满了青苔,门可罗雀。
昏暗的穹顶被一道跨越次元而来的光芒点亮,那道咒语带着金光从天而降直直打在其中一栋早已爬满了植被的高塔之上。
匍匐在地上的灵魂朝光之所在看去,金色的光吹散了陈年的灰尘和水气,带来了新生的风,也灌入了崭新的光。
【IX·The tower of Hermit】
一行字被重新点亮,无人知道距离上一次的点亮是何时,为有此刻闪耀的光芒足以证明这座塔真正的主人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
被重新激活的塔仿佛苏醒了一般,塔的外层开始分裂,一扫往昔的破败。斑驳的石壁,破损的边角,空荡的祭坛,落灰的台阶。
组成整栋塔的每一个石砖仿佛有意识一般开始有序的活动,位移、组合、粉碎、合并、重组。就连大地也连同被一起震撼,烟尘四起。
塔在分解的同时对自己进行重组,再重组的同时又重新分解。
就像是活着的生命体一般。
分裂膨胀的塔露出一直埋藏在深深墙壁之后的光,露出了那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保护的东西,那是……一朵被永远定格在即将枯萎瞬间的花朵。
那朵白色的花从塔的核心中慢慢升到塔尖,在昏暗无光的世界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她是初代隐者的核心,也是他一直没能等到的人。
随而,一阵风吹过,卷起了那朵花的一缕花瓣,那风沿着那光来时的方向带着花再度跨越了数十个维度,只为在芬芳散尽之前吹到那个被感召的世界。
只是眨眼的须臾,一道光笼罩在盖伊福克斯和斑鸠身上,。
那瓣孤孤零零的花瓣的到来击碎了星空,撕开了黑夜,星空的碎片宛若破碎的玻璃的碎屑一般散落在空中。
此刻,她带着继承了数百年的孤独意志和芳香再度降临世间。
分崩离析的星空碎片聚合为一体,化作为一块深蓝色的宽大长袍轻轻的盖住了少女的躯体。
宛如为逝去的死者盖上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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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灼烧的痛楚,也没有四面八方涌来的笑声,身体很轻……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一切的触感又虚幻又真实,但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暖和舒服。
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已不再是行刑的火海,我站在一片古老废墟的残垣断壁之中,草地延绵的大地连接着远方海面的地平线。
站在废墟的中央,我能感受到一座古老的国度在这里兴起和衰败,曾经的繁荣鼎盛此刻只剩下几面布满了裂痕的墙壁、没有了穹顶的柱子……以及迎面吹来潮湿的海风。
残砖断瓦的土地上长满了青草,我能感受到尖尖的青草随风戳着我的膝盖。
不知为何,我很想知道这片废墟之下有什么,在瓦砾堆之下究竟还有着怎样的事物?
于是我开始挖掘,拼命的挖,指尖被锋利的棱角划破,推开碎石,挪开断裂的石碑,我忘记了时间也停止了思考,只是一心孤意的挖掘着。
直到一朵在废墟间隙中盛开的花朵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那朵花的花茎有点弯曲,它追寻着间隙中透出的微光艰难的生长着。
她的存在证明了我心中一直渴望见证的希望。
即使被掩埋,即使看不到光明,即使出生在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那你也有追逐光明的权力。
看到这朵花的瞬间我才意识到,我这么做的价值是有的,我所坚持的理由是存在的,我是有资格去期待的。
“【第五代,九席·携花隐者——斑鸠】,请告知于我,汝之愿望为何物?”
那朵花向我发问。
我愣了一下,没怎么思考,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那句话,对,那句一直埋在我心中没有对任何人说出的那句话。
“我想到外面去。”
这就是我的答案。
“自审和注视,乃是隐者的特性。”
紧接着,眼前的画面一闪,我再度陷入到无边的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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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烈光划过天际,轰鸣的雷声击碎了最高处的十字,意识到事态彻底恶化的安里森已经冲出教堂来到了刑场前方。
刑场的正中央站立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神父集中意志让手上被圣女亲自祝福过的手套【代行者】激发出耀眼的光柱照亮了那个人影。
那个早该被火焰焚烧成灰烬的——
那个必须是自己成功垫脚石的——
那个堕入魔道必须死掉的少女——!
她身穿黑袍,站立在被烧的焦黑的十字架下,一只深邃幽蓝的眼睛从斗篷下露出,瞪视着安里森神父。
一人深处黑暗,一人散发着光明。
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到了对峙的局面,没有见证者,没有观众更没有热场的入阵曲,舞台就是这片满目疮痍尸体遍野的刑场。
斑鸠的脑内空空如也,没有咒语也没有知识,只是充满了情绪,各种情绪充斥在脑内就像是易燃易爆的氢气,那些情绪很轻,漂浮在斑鸠体内可唯独缺少了那赤诚的火。
对,缺少了那将这一切情绪点燃的火。醒来的世界里唯独缺少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给予了自己光明的声音。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
那个声音在脑海里想起,手里传来温热的触感,斑鸠方才发现自己怀里一直抱着一本书,可那本书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书。
那是一本封面用不知什么生物的皮制作而成的古书,手感粗糙有厚重感,正面的封面上印着一个星星的形状,这似乎也在暗示这本书的主人与星星有关。
神父诵读圣书诗篇,
赞美的歌词从唇齿间流出,
那是朝圣者的武器,也是支撑起光明的支柱,
即使自身堕入魔窟也必然能遵循神的意志踏往彼岸的国度。
魔女咏唱魔导章节,
晦涩的叠音从喉咙里蹦出,
自我、纯粹、超然、空灵,这世间没有词语能够斗胆形容。
纵使在无穷无尽的智慧道路上孤身求索也不会忘记初心迷失方向。
两人彼此吐出字句,那是他们还击的武器。
“我乃神国意志的降生,是这残酷世间光明的降临者,”
“老旧的深渊孕育着永恒的花园,歌唱的迷雾指引着求索者的道路。”
“盛大的光明照耀之下,这世间将不存在任何影子。”
“眼凝视着深渊,深渊却凝视着更高的天空。”
“在那遥远的极乐国度,吹着号角的天使迎接着崇高者的归来。”
“我站在深远的底层凝望着天空,天空却凝望着更高的星空。”
“天国的大门,此刻为我敞开!”
“拨开迷雾,便是花园!”
漆黑十字架瓦解的瞬间,敲响了两人决斗的号角。神父率先动手,闪耀着光辉的双手在空中交叉,留下一道十字的光轨,随之那轨迹化作实体成为一柄光剑牢牢的握在神父手中。
他手握重剑直直的冲向漆黑的少女,不带一丝犹豫和计谋。卷起灰烬和狂风,脚踩碎石直直的劈到少女面前。
剑风吹散了少女的幻影。
“紧急施法指令:蜃笑者·假想渗透。”
神父立即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定睛一看,少女飘渺的身姿出现在自己背后,站立在教堂的的正下方。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少女手中的书飘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在魔导书代替咏唱的掩护下斑鸠读完了魔法的最后一个音节。数个魔法阵环绕在手中的魔导书身上,散发着不同色彩的光辉。
“【无名者的致意·页海通行证】,【授权协议:脑外授权,许可】,【华生的手稿拟定完成·智慧共享】。”
“确认授权。盖伊福克斯,你就是我此生此世伴我左右的助手。你和我共享记忆、智慧以及最私密的情感。”
斑鸠睁开微闭的独眼,轻声说道。
“求之不得!”
一串堪比噪音的声响从书中飘出,那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实现的咏唱技法,将多个音节压缩成一个,通过变化声调高低所带来的破音取代魔法咒语的音节,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巫师哪怕只唱一段,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正常说话了。
用这种反常规的唱法所带来的好处就是:原本要数秒才能完成的施法前摇能全部压缩到珍贵的一秒里。
在神父刚转身重整攻势的瞬间,魔法就完成了。
“燃尽世间绚丽谎言——【无妄系列·刻火人的墓志铭】”
轰然一声,少女身后的教堂像是关不住火焰猛兽的栅栏,狂热的火焰冲破了每一扇窗户,点燃了教堂中的每一寸空气,宛如那之前吞噬了少女那般一视同仁的吞噬了圣洁崇高的大理石墙壁。
“不————————!”
我的婴儿!还在那里面!
“不!不不不!”
神父的意志被大火粉碎,尊严全无的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那冲天的火焰。
“这火,是为妈妈点燃的。”
少女言语中没有一丝情感,她所有的温柔都被恨意层层收敛,剩下的只有漆黑带刺的外壳。
“现在要对你降下审判了,安里森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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